「法兰基?我不认识什么法兰基。」
在迷宫般阴暗下水道的尽头，有一道厚重的金属门，矮人从门缝中露出脸来。机枪索尔把手伸进去，抓住矮人的喉咙。
「有机器人在追杀我。我还得装死来逃过追杀。我没时间猜你这只阴沟老鼠的密码。带我去找法兰基。」
矮人的眼睛亮了起来。「听说地上有机器人在晃来晃去。好像是很高科技的东西，」他有点呛到。「如果是那些东西在追你，那我就是法兰基。」
「你就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法兰基?」索尔松开勒住矮人的手，同时一道栓锁打开了。
「我的确可以打造任何东西。」厚重的门往一旁滑开了。「跟我来吧。车库在后面。」
室内，挑高的天花板挂着橘色的灯泡。坏掉的沙发被人用胶带黏起来，围着一张完好但很矮的撞球桌。一些矮人坐在那些沙发上，他们指着立体投影画面上一行又一行的程序码。一台及膝高度的机器人端着咖啡四处移动，烟雾从它的头顶冒出。「嘿各位，」法兰基喊道，「这个高个子想杀了我，然后我就带他来车库了。」
「好啦，」其他人嘟囔着。
索尔跟着法兰基，盘算着他一次能干掉几个矮人。他们虽然身材矮小，但人数颇多，有些人留着威武的胡须。「那么。你能帮我吗?」
「说不定没办法。你说的可是那些机器人耶?」法兰基拉起一道卷门，扳了一个开关，跟着就是一间灯光明亮的空旷车库呈现在眼前。「它们比我打造过的东西先进多了。你知道它们为什么要追捕你吗?」
索尔从齿缝深深呼出一口气。车库里有来自于他所去过各地的武器和护甲，也有许多是来自于陌生的地方。发动器、反器材步枪、还有一座卫哨砲塔。后面甚至还有一辆坦克，虽然被炸成两半但仍然幷裂出紫色光芒。他拿起物品架上成堆火箭推进榴弹的其中一个，想试试安在肩膀上。「我在世界各地的部队都有仇人。」
法兰基放声大笑，听起来活像弹珠在咖啡杯里滚。「那些军方官僚花了六年时间才把 8002 升级成 9000。他们还搞不定人型肌肉装甲!哈!我研究的可是完全不同层次的东西，高个儿。我想的是未来。我的压箱宝里面甚至有个玩意儿能让东西穿越时间...不过那不是你要找的东西。你应该要用这个。」他猛地掀起一堆金属盔甲上的防尘布。
索尔把火箭推进榴弹放回原处。「我又不是骑士。」
「这宝贝是抗蚀材料。什么都打不穿它。它切不断、刮不坏、射不穿，也没办法烧坏。你甚至可以穿它到太空去。」法兰基以惊人的力量，举起一块几乎和他身型一样大的胸甲。「我的意思是，你要赢的机会非常低。大概只有百分之五，最多一成吧。那些追捕你的人工智能都是全自动的。也无法击杀。」
索尔拿起头盔，意味深长地看着它。「机器只可能和制造它们的东西一样聪明。」
「制造它们的东西比你聪明啊。」
「机器人不会变得阴险。人类却能靠运气。」索尔把头盔戴在头上。他的声音变得含混。「你要什么当作回报?」
「如果你成功活下来 - 我不得不说，实在很怀疑 - 替我带些机器人回来，让我看看他们是怎么运作的吧。」
「你想做一个那种东西?」
「我是工程师嘛。我什么都想做做看。」
索尔从法兰基怀里拿起胸甲。「成交。」